程景寧聽到她提起哥哥，控制不住眼底的淚，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，她擦一擦臉頰的淚，哽咽地說道，“如果我哥還在，淩天就不敢這麽囂張了，孝萱也不會……”

秦慕雪幫她擦著眼角的淚，“別傷心了，淩天使壞，咱們一起想辦法，別擔心一定有辦法的，相信我！”

程景寧慢慢止住抽泣，把臉上的淚擦幹，堅定的眼神望著慕雪，鄭重地點點頭，“淩天不管想幹什麽，慕雪咱們一起想辦法！”

望著她肅穆的臉，秦慕雪放心地拍拍她的肩膀，知道她剛才提起程景琰太傷感了，“我會的，那你先上樓休息吧，我去書房看會資料。”

第二天，秦慕雪吃完早飯親自送程孝萱上學，才開車去上班，一進辦公室刑容就盯著她的臉上下打量，“你又熬夜了，臉色這麽不好，又有什麽事？”

秦慕雪摸摸自己的臉頰，嘆口氣，“淩天提前出來了，昨晚用計把我和景寧支走，家裏剩孝萱一個人，他差點闖進家裏！”

“啊！淩天出來了！那他闖進家裏幹什麽？”刑容吃驚地望著她，又用生氣的語氣說道，“景寧已經和他離婚了，他還有什麽可鬧的！”

秦慕雪搖一搖頭，“不知道，他可能對我和景寧讓他住進監獄去，還是有恨的吧！想不出他會幹什麽？”

“他坐牢和你們有什麽關系，我看是他心理變態了！”程景寧氣憤地說道，又望她一眼，無奈開口，“對這種陰險小人，你們可要小心點！”

秦慕雪點點頭，“我要盡量回家陪孝萱，景琰的祭日也快到了，我還要準備，這幾天公司有什麽事，你要多費心，有什麽事打電話告訴我！”

刑容點點頭，有些傷感地說道，“又到程總的祭日了，時間過的真快啊！”

她擡頭望著秦慕雪雪，“不過你也要小心點淩天，有事給我打電話！別自己一個人去硬扛！”

秦慕雪低沈地說道，“是啊馬上又是景琰的祭日，如果景琰在公司和家裏也不會有這樣……”

“慕雪，你早上送孝萱上學，沒什麽事吧？”何書瑋走進來，打斷了她的話。

秦慕雪看見他黑亮的眼眸裏滿是擔心，忙安慰道，“早晨沒事，書瑋你別擔心了，有事會給你打電話。”

她轉移話題又問道，“昨天你去看你母親了，她現在怎麽樣？”

何書瑋神情黯然，苦澀地一笑，“你也知道老年癡呆癥是沒辦法治愈的，她連我爸爸也不認得，只能每天推她出來溜溜彎。”

秦慕雪點點頭，“她可能因為你爸爸離家出走，受傷太深才會得病的。”

何書瑋無奈點點頭，那時父母感情不合，父親離家出走，母親去外面苦苦找尋，自己只能跟著姑媽一起去了秦慕雪家，感覺那時自己就像隨風漂泊的小草。

所以那時見到秦慕雪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，自己會去照顧她，沒想到這種照顧竟成了一種習慣一直到現在。

秦慕雪望見他臉色陰晴變化，後悔自己提到他的傷心事，忙充滿歉意地望著他，“對不起，我又讓你……”

何書瑋擡起頭，俊朗的臉上露出陽光笑容，“沒關系，他們都已經回來了，我也知足了。”他又看看時間，“時間差不多了，一起去開會吧！”

秦慕雪下午給刑容交代完工作，就早早的去學校門口接程孝萱回家。

秦慕雪每天把大部分的時間，用在回家陪伴程孝萱上，還時時提醒著程景寧註意安全。

一直到程景琰祭日那天都相安無事，一大早天上就下毛毛細雨，天氣已經涼了下來。

秦慕雪起來幫去程孝萱屋裏，幫她穿好衣服，兩人默默無語一起走了出來。

程景寧也早等在樓下，阿姨看著她們的肅穆神色，低低地說道，“太太，外面天色還早，吃了早飯還能來得及。”

秦慕雪看向站在旁邊的兩人，兩人搖一搖頭，她也聲音低沈地對阿姨說不吃了，要準備走了。

秦慕雪開著車出來，一路上她們心情沈重，誰也沒有說話，車子很快就到了墓地。

秦慕雪停下車來，程孝萱已經開始抽抽嗒嗒地哭了，秦慕雪聲音沙啞地說，“到了，孝萱乖別哭了，咱們下車吧。”秦慕雪說完，從車上下來，從後備箱裏拿出大捧的菊花。

程景寧在程孝萱身邊抱抱她，為她擦幹眼淚說，“乖，先下車吧，你一哭你媽咪心裏更難過了。”

程孝萱噙著眼淚，用力地點點頭。手裏拿著一個系著白綢緞的盒子，隨著程景寧下了車。

秦慕雪已經捧著黃白的菊花默默地站在墓碑前，程景寧走過去，手輕輕地搭在秦慕雪的肩膀。秦慕雪緩緩地轉頭，拍拍程景寧的手。

程孝萱憋著眼淚，卻忍不住地抽泣著，默默地走到墓碑前，放下手中的盒子，“爸爸，孝萱來看你了。”說完，眼眶再也兜不住兩行淚水，傾瀉而出。

程孝萱蹲下身來，認真地解開白色的綢緞，“爸爸，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榴蓮糖了，我今天給你帶來了。”

程孝萱一顆顆地把榴蓮糖剝開，擺到墓前，又從盒子裏取出一瓶葡萄汁，哽咽地說，“爸爸，這是你最喜歡的餐廳做的葡萄汁，我記得你當時最喜帶我去那家餐廳，然後每次無論吃什麽，總會點一份葡萄汁給我，我每周最開心的事情都是在餐廳喝一杯葡萄汁。”

秦慕雪聽了程孝萱的話，心中一陣悲愴，蹲下來抱抱蹲在地上哭的程孝萱，“孝萱，你爸爸知道你懂事了他一定會高興的。”

程景寧走到墓碑前，把一束菊花平鋪在大理石上，“哥，你走了也有幾年了，你走得早沒有看到我們程氏的發展，現在慕雪在這邊很努力，把孝萱照顧得也很好，你可以安心了。”

秦慕雪不禁潸然淚下，緊咬著嘴唇，兩條柳眉蹙在一起，“景琰，你走了這麽久，留我一人在這，我有時候好累，可是一想到你，我又沒有辦法放棄，景琰，我會照顧好孝萱，也會和景寧互相照顧，把公司做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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